第3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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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就是喬喬吧！”車停穩, 陳喬下車，和郁楊一起搬東西。
一對中年夫妻快步走過來。
“這就是喬喬吧。”未見其人，先聞其聲。
郁楊媽媽聲音很大, 看上去很精明能幹的樣子。
他爸爸瘦高個，戴著一副眼鏡, 很斯文的樣子。
陳喬側頭用眼神詢問郁楊，他眨了下眼睛。
“媽，爸，這是陳喬。”
“阿姨好, 叔叔好。”陳喬趕緊跟他父母打招呼。
“長得真有福氣。”她媽媽伸手握住了陳喬的雙手，在手裏摩挲了一會兒。
“這雙手也是，一摸我就知道是個有福氣的。”她笑瞇瞇地轉頭跟自己老公說。
郁楊父親郁池點點頭, 看著陳喬的目光裏也有讚許。
郁楊父母和陳喬父母完全不一樣, 陳喬媽媽被生活瑣事壓彎了腰，壓白了頭發，精氣神都被她爸爸吸走。她爸爸呢，挺著八個月孕肚似的啤酒肚，身上一股子不洗澡的中年男人臭味。
郁楊父母就沒有這種氣息。
他們看起來跟自己父母不是一個年齡段的。
陳喬在心裏走了一下神。
“你家裏的事我們都聽郁楊說了, 你就在這安心住，把這當成自己家, 我就喜歡有福氣的孩子，你爸媽不稀罕你，我和你叔叔稀罕你，以後你就跟我女兒一樣。”郁楊媽媽王洛雲說。
陳喬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對方就說了這種話, 心裏頓時溢滿感動。
“好，謝謝阿姨。”
“老郁你和小楊搬搬東西，我和我囡囡聊聊天。”她牽著陳喬的手走在前面。
陳喬求助似的看向郁楊, 對方只是沖她無奈地聳聳肩。
顯然對這種情景早有預料。
陳喬無法，只得跟王洛雲走在前面。
一路上王洛雲都在拉著她閑聊，聊她對未來的規劃，對郁楊的看法。
陳喬就像面試一樣緊張，生怕自己說錯什麽點被扣分。
好在很快就到了郁楊家。
他家收拾得幹凈整潔，東西雖然多但是一點也不亂。
家裏已經準備好了晚飯。
她招呼陳喬去洗了手，東西都暫時放到客房去了。
陳喬一聽，去客房把給他們的禮物都拿出來。
幾人坐在小方桌邊，陳喬把裝茅臺的袋子雙手遞給郁池。
“叔叔，這是給你的禮物。”
然後又把周大福的首飾盒遞給王洛雲。
“阿姨這是你的。”
“喲，來就來，還買什麽禮物！”她推脫。
可是陳喬的手沒有收回去，她就一副勉為其難，盛情難卻的樣子收下。
郁池把裝酒的盒子拿出來，湊近了仔細看。
嘴角揚起了滿意的弧度。
“破費了啊小陳。”心裏有癮，但是看到這麽酒這麽貴，也舍不得喝，就一直抱著把玩似的一個一個字看。
王洛雲也把鐲子拿了出來。
“阿姨你試試，不合適的話我拿去換一下。”
王洛雲依言戴上，豐滿白胖的手腕上，黃金不耀眼卻又搶眼的光澤讓她笑得眼角的皺紋都堆在一起了。
“喬喬你可真有眼光。”
純金的，誰不喜歡？
“來來來，快吃飯，餓壞了吧。”她媽媽把鐲子摘下放在盒子裏，拍了一下郁池的手。
兩人都收斂了很多。
王洛雲沒有做得太多，都是些家常小菜。
“喬喬今天將就著吃，明天郁楊生日咱們出去吃，今天要是做多了明天也吃不了。”
陳喬點頭表示理解。
王洛雲一直給陳喬夾菜。
吃完了，陳喬站起來說要幫忙收碗，被王洛雲拉坐下了。
“哪裏要你做家務，那是惡婆婆才會做的事，我說了，你就跟我女兒一樣，坐著吧，讓郁楊做。”
郁楊裝作不忿道：“媽，誰才是你親生的啊？”
“我就跟喬喬親，你快去收碗筷吧，放著等下我去洗。”
她拉著陳喬到客廳的沙發上，把電視打開。
又把茶幾上的水果籃往陳喬面前推。
“來，吃點水果。”
“不了阿姨，我剛才已經吃得很飽了。”
“你可別跟阿姨客氣。”
“真沒客氣！”
陳喬有點受不住這熱情，好在郁楊很快出來陪她。
“好了好了，你們聊，我去洗碗。”她起身，還滿意地拍了拍陳喬的手。
郁楊爸爸坐在旁邊的單獨沙發上，陳喬和郁楊坐在長沙發上。
他輕輕握著她的手。
湊近她的耳朵
“真的是一雙有福氣的手。”
她的手不胖，修長有肉氣，捏起來綿軟而柔韌。
郁楊像是在把玩什麽玩具一樣，捏捏揉揉。
陳喬被他摸得有點舒服，悄悄在他屁股上擰了一下。
“媽！”他卻喊了一聲。
把陳喬嚇得手一下縮回來。
“怎麽了？”他媽從廚房出來。
“喬喬要什麽嗎？”
“沒，我問問你明天咱們在哪吃飯？”
“在哪，禾田酒店唄，你還想去哪？”
禾田酒店是本地人常辦酒席的地方，菜色多，好吃不貴。
“哦。”他點點頭。
他媽又回去洗碗了。
郁楊正準備咬她的手，他媽走出來看到了，瞪了他一眼。
他和陳喬都不好意思起來。
“對了，喬喬晚上睡你房間，你睡沙發啊？”
“知道了媽。”
他們家不算大，兩室一廳，一廚一衛。
也不可能讓人去住酒店，只能是讓郁楊睡沙發了。
晚上兩老很識趣地先睡覺了，郁楊把自己的浴巾毛巾找出來給陳喬。
她先去洗澡，郁楊回房間收拾一下。
陳喬很久沒有在這樣狹隘的浴室裏洗澡了，其實仔細想想也不過五個月，卻像是隔了一輩子一樣。
她挺不習慣的，很懷念自己的大浴缸，以及浴室裏櫥櫃裏擺的幹花和各種泡澡球。
她很快地洗好，把睡衣穿得一絲不茍，扣子扣到最上面一格這才出去。
房間裏郁楊其實沒有什麽好收拾的，他媽早就給他收拾好了，知道陳喬不喜歡看到別的女人的東西，關於郁楊那些前女友們的東西，全都收拾到陽臺上的角落裏了。
郁楊躺在床上，開了一下午的車，他有點累了。
只是想閉眼小憩一下，竟然睡著了。
王洛雲在床上坐著，手上已經套上了陳喬送的金鐲子。
“老郁，你說好看不好看？”她自顧自地欣賞著。
老郁轉頭看了一眼。
“好看。”
“敷衍。”王洛雲說。
“你那酒你查了嗎？是真的吧？”
“是，她這麽有錢，哪可能買假酒。”
“我這不是怕她被人騙嘛。”
她把玩過癮了，又轉過來煩他。
“老郁，如果郁楊真的跟她搞成了，那咱們家日子可就好過了。咱之前欠的那些錢能換上不說，說不定以後給郁楊帶孩子，她還給咱在那邊買棟房子呢。”
老郁從眼鏡邊沿看著自己的老婆，笑她“你想得可真遠。”
“你兒子這麽帥，哪個女的不喜歡，不是還有女的上趕著……”
“咳咳！”老郁皺眉咳嗽。
王洛雲自知失言，也不再說這件事。
“以後她要是自己有了孩子，我去給她帶，少說一個月得給我一萬吧？我聽說那邊的月嫂好的得一萬四五一個月呢，我只要一萬塊，還包生活，多劃算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睡覺吧。”老郁不再看手機，關燈躺了下去。
另一邊。
陳喬出來的時候，郁楊眼眸緊閉，呼吸深沈而緩慢。
他醒來的時候是聽到外屋媽媽在說話。
他睜眼，看到另一側背對他，還在睡眠中的陳喬。
他輕手輕腳地起身，開門出去。
“媽，小點聲，陳喬還在睡覺。”他說。
他媽掩不住的笑意，還沒結婚就已經在這裏睡在一起了，看來感情是真的很好，對方也把他當成了一家人。
“你們想吃什麽？媽去買。”他媽媽說。
“豆腐腦，雞汁湯包，再來一碗牛肉粉絲湯。”
“她呢？”
“一樣吧。”
“行，媽這就去買。”
王洛雲轉身準備出門，臨出門時，郁楊猶豫著拉了她的袖子一下。
“媽……她呢？”
“閉嘴，天殺的，你再大點聲。”他媽的臉色一下難看起來。
郁楊的臉色沒有了輕松，只剩下沈重。
“就照我之前說的，我看陳喬這麽喜歡你，接受是遲早得事。”他媽媽見他臉色難看，又忍不住安慰了幾句。
“你就照著昨天那種態度，別讓她發現，現在不是個好時機，知道嗎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乖兒子。”
“先去洗漱，媽一會兒就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
“中午你可以帶她出去逛逛，吃點好吃的，別老在家窩著，也別再想那件事，我說了，我和你爸爸會給你解決的。”
“嗯。”
郁楊自己走近了深淵，只是走錯了一步而已，怎麽會越走越黑暗呢？
黑到他都看不見前程，看不到自己的心。
他洗漱完了，在浴室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。
怎麽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呢？
“喬喬，起床了，我媽買了早餐回來，你洗漱一下來吃。”郁楊輕輕捏她的耳垂。
陳喬半夢半醒間把他的手壓在腦袋下面。
“吃什麽好吃的？”
“牛肉湯，喜歡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快起來。”
“好。”
陳喬伸了個懶腰終於起床。
又想起什麽似的拉住他。
“你起來的時候被你爸媽看見沒？”陳喬本來定了鬧鐘的，準備早上把他叫出去睡。
也不知道是鬧鐘沒響還是她下意識關掉了。
“沒看見。”郁楊說。
“那就好。”陳喬松了一口氣。
“我起來的時候他們早起了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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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喬側頭用眼神詢問郁楊，他眨了下眼睛。
“媽，爸，這是陳喬。”
“阿姨好, 叔叔好。”陳喬趕緊跟他父母打招呼。
“長得真有福氣。”她媽媽伸手握住了陳喬的雙手，在手裏摩挲了一會兒。
“這雙手也是，一摸我就知道是個有福氣的。”她笑瞇瞇地轉頭跟自己老公說。
郁楊父親郁池點點頭, 看著陳喬的目光裏也有讚許。
郁楊父母和陳喬父母完全不一樣, 陳喬媽媽被生活瑣事壓彎了腰，壓白了頭發，精氣神都被她爸爸吸走。她爸爸呢，挺著八個月孕肚似的啤酒肚，身上一股子不洗澡的中年男人臭味。
郁楊父母就沒有這種氣息。
他們看起來跟自己父母不是一個年齡段的。
陳喬在心裏走了一下神。
“你家裏的事我們都聽郁楊說了, 你就在這安心住，把這當成自己家, 我就喜歡有福氣的孩子，你爸媽不稀罕你，我和你叔叔稀罕你，以後你就跟我女兒一樣。”郁楊媽媽王洛雲說。
陳喬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對方就說了這種話, 心裏頓時溢滿感動。
“好，謝謝阿姨。”
“老郁你和小楊搬搬東西，我和我囡囡聊聊天。”她牽著陳喬的手走在前面。
陳喬求助似的看向郁楊, 對方只是沖她無奈地聳聳肩。
顯然對這種情景早有預料。
陳喬無法，只得跟王洛雲走在前面。
一路上王洛雲都在拉著她閑聊，聊她對未來的規劃，對郁楊的看法。
陳喬就像面試一樣緊張，生怕自己說錯什麽點被扣分。
好在很快就到了郁楊家。
他家收拾得幹凈整潔，東西雖然多但是一點也不亂。
家裏已經準備好了晚飯。
她招呼陳喬去洗了手，東西都暫時放到客房去了。
陳喬一聽，去客房把給他們的禮物都拿出來。
幾人坐在小方桌邊，陳喬把裝茅臺的袋子雙手遞給郁池。
“叔叔，這是給你的禮物。”
然後又把周大福的首飾盒遞給王洛雲。
“阿姨這是你的。”
“喲，來就來，還買什麽禮物！”她推脫。
可是陳喬的手沒有收回去，她就一副勉為其難，盛情難卻的樣子收下。
郁池把裝酒的盒子拿出來，湊近了仔細看。
嘴角揚起了滿意的弧度。
“破費了啊小陳。”心裏有癮，但是看到這麽酒這麽貴，也舍不得喝，就一直抱著把玩似的一個一個字看。
王洛雲也把鐲子拿了出來。
“阿姨你試試，不合適的話我拿去換一下。”
王洛雲依言戴上，豐滿白胖的手腕上，黃金不耀眼卻又搶眼的光澤讓她笑得眼角的皺紋都堆在一起了。
“喬喬你可真有眼光。”
純金的，誰不喜歡？
“來來來，快吃飯，餓壞了吧。”她媽媽把鐲子摘下放在盒子裏，拍了一下郁池的手。
兩人都收斂了很多。
王洛雲沒有做得太多，都是些家常小菜。
“喬喬今天將就著吃，明天郁楊生日咱們出去吃，今天要是做多了明天也吃不了。”
陳喬點頭表示理解。
王洛雲一直給陳喬夾菜。
吃完了，陳喬站起來說要幫忙收碗，被王洛雲拉坐下了。
“哪裏要你做家務，那是惡婆婆才會做的事，我說了，你就跟我女兒一樣，坐著吧，讓郁楊做。”
郁楊裝作不忿道：“媽，誰才是你親生的啊？”
“我就跟喬喬親，你快去收碗筷吧，放著等下我去洗。”
她拉著陳喬到客廳的沙發上，把電視打開。
又把茶幾上的水果籃往陳喬面前推。
“來，吃點水果。”
“不了阿姨，我剛才已經吃得很飽了。”
“你可別跟阿姨客氣。”
“真沒客氣！”
陳喬有點受不住這熱情，好在郁楊很快出來陪她。
“好了好了，你們聊，我去洗碗。”她起身，還滿意地拍了拍陳喬的手。
郁楊爸爸坐在旁邊的單獨沙發上，陳喬和郁楊坐在長沙發上。
他輕輕握著她的手。
湊近她的耳朵
“真的是一雙有福氣的手。”
她的手不胖，修長有肉氣，捏起來綿軟而柔韌。
郁楊像是在把玩什麽玩具一樣，捏捏揉揉。
陳喬被他摸得有點舒服，悄悄在他屁股上擰了一下。
“媽！”他卻喊了一聲。
把陳喬嚇得手一下縮回來。
“怎麽了？”他媽從廚房出來。
“喬喬要什麽嗎？”
“沒，我問問你明天咱們在哪吃飯？”
“在哪，禾田酒店唄，你還想去哪？”
禾田酒店是本地人常辦酒席的地方，菜色多，好吃不貴。
“哦。”他點點頭。
他媽又回去洗碗了。
郁楊正準備咬她的手，他媽走出來看到了，瞪了他一眼。
他和陳喬都不好意思起來。
“對了，喬喬晚上睡你房間，你睡沙發啊？”
“知道了媽。”
他們家不算大，兩室一廳，一廚一衛。
也不可能讓人去住酒店，只能是讓郁楊睡沙發了。
晚上兩老很識趣地先睡覺了，郁楊把自己的浴巾毛巾找出來給陳喬。
她先去洗澡，郁楊回房間收拾一下。
陳喬很久沒有在這樣狹隘的浴室裏洗澡了，其實仔細想想也不過五個月，卻像是隔了一輩子一樣。
她挺不習慣的，很懷念自己的大浴缸，以及浴室裏櫥櫃裏擺的幹花和各種泡澡球。
她很快地洗好，把睡衣穿得一絲不茍，扣子扣到最上面一格這才出去。
房間裏郁楊其實沒有什麽好收拾的，他媽早就給他收拾好了，知道陳喬不喜歡看到別的女人的東西，關於郁楊那些前女友們的東西，全都收拾到陽臺上的角落裏了。
郁楊躺在床上，開了一下午的車，他有點累了。
只是想閉眼小憩一下，竟然睡著了。
王洛雲在床上坐著，手上已經套上了陳喬送的金鐲子。
“老郁，你說好看不好看？”她自顧自地欣賞著。
老郁轉頭看了一眼。
“好看。”
“敷衍。”王洛雲說。
“你那酒你查了嗎？是真的吧？”
“是，她這麽有錢，哪可能買假酒。”
“我這不是怕她被人騙嘛。”
她把玩過癮了，又轉過來煩他。
“老郁，如果郁楊真的跟她搞成了，那咱們家日子可就好過了。咱之前欠的那些錢能換上不說，說不定以後給郁楊帶孩子，她還給咱在那邊買棟房子呢。”
老郁從眼鏡邊沿看著自己的老婆，笑她“你想得可真遠。”
“你兒子這麽帥，哪個女的不喜歡，不是還有女的上趕著……”
“咳咳！”老郁皺眉咳嗽。
王洛雲自知失言，也不再說這件事。
“以後她要是自己有了孩子，我去給她帶，少說一個月得給我一萬吧？我聽說那邊的月嫂好的得一萬四五一個月呢，我只要一萬塊，還包生活，多劃算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睡覺吧。”老郁不再看手機，關燈躺了下去。
另一邊。
陳喬出來的時候，郁楊眼眸緊閉，呼吸深沈而緩慢。
他醒來的時候是聽到外屋媽媽在說話。
他睜眼，看到另一側背對他，還在睡眠中的陳喬。
他輕手輕腳地起身，開門出去。
“媽，小點聲，陳喬還在睡覺。”他說。
他媽掩不住的笑意，還沒結婚就已經在這裏睡在一起了，看來感情是真的很好，對方也把他當成了一家人。
“你們想吃什麽？媽去買。”他媽媽說。
“豆腐腦，雞汁湯包，再來一碗牛肉粉絲湯。”
“她呢？”
“一樣吧。”
“行，媽這就去買。”
王洛雲轉身準備出門，臨出門時，郁楊猶豫著拉了她的袖子一下。
“媽……她呢？”
“閉嘴，天殺的，你再大點聲。”他媽的臉色一下難看起來。
郁楊的臉色沒有了輕松，只剩下沈重。
“就照我之前說的，我看陳喬這麽喜歡你，接受是遲早得事。”他媽媽見他臉色難看，又忍不住安慰了幾句。
“你就照著昨天那種態度，別讓她發現，現在不是個好時機，知道嗎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乖兒子。”
“先去洗漱，媽一會兒就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
“中午你可以帶她出去逛逛，吃點好吃的，別老在家窩著，也別再想那件事，我說了，我和你爸爸會給你解決的。”
“嗯。”
郁楊自己走近了深淵，只是走錯了一步而已，怎麽會越走越黑暗呢？
黑到他都看不見前程，看不到自己的心。
他洗漱完了，在浴室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。
怎麽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呢？
“喬喬，起床了，我媽買了早餐回來，你洗漱一下來吃。”郁楊輕輕捏她的耳垂。
陳喬半夢半醒間把他的手壓在腦袋下面。
“吃什麽好吃的？”
“牛肉湯，喜歡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快起來。”
“好。”
陳喬伸了個懶腰終於起床。
又想起什麽似的拉住他。
“你起來的時候被你爸媽看見沒？”陳喬本來定了鬧鐘的，準備早上把他叫出去睡。
也不知道是鬧鐘沒響還是她下意識關掉了。
“沒看見。”郁楊說。
“那就好。”陳喬松了一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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